我叫李偉,男,今年44歲,山東省昌邑市龍池鎮(zhèn)郭疃人。一提起“法輪功”我就深惡痛絕,要是李洪志在眼前,我恨不得對他千刀萬剮,是他毀了我的家!
我的父親叫李連飛,1953年7月生人,我的母親叫張愛芬,1954年6月生人,都是昌邑市龍池鎮(zhèn)農(nóng)民。母親一直體弱多病,父親也因腦血栓要長期吃藥,日子雖然過得清貧,但從小父母疼愛,家庭和睦,一家人其樂融融。
1995年秋,我正上高中,一直體弱多病的母親告訴我說:“兒啊,一定要好好讀書,爭取走一條屬于自己的路,不要像我們沒文化,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,打不了多少糧食,掙不了幾個錢。你是男子漢,一定要爭氣,我們?nèi)磕懔?!”為此,我始終努力學(xué)習(xí),成績一直名列前茅,父母雖然每日勞累,但是一看到我優(yōu)秀的成績就樂得合不攏嘴。
轉(zhuǎn)眼就到了1996年夏,有一天放學(xué)回到家里,父親神秘地告訴我和媽媽說,他最近練了一種叫“法輪功”的功法,這種功法非常神奇,“一人練功,全家受益”,練“法輪功”有病就可以“不用打針吃藥”,不僅對強身祛病有特效,而且在“升天圓滿”后想要什么都可以實現(xiàn),還給我和媽媽舉了很多不打針、不吃藥就能治病的例子。我和媽媽當(dāng)時聽了以后覺得很荒唐,便笑著駁斥父親:“這種功法要真有這么神奇,那醫(yī)院藥廠不都要關(guān)門了嗎?不要相信這些東西,我和媽媽會照顧你的?!备赣H見我們都不相信他所說的話,認(rèn)真說道:“我練習(xí)‘法輪功’已經(jīng)一個多月了,我感覺挺神奇的,現(xiàn)在我的腿腳感覺利落了很多,而且我的身體感到輕松了許多。”
父親是個性格固執(zhí)、一根筋到底的人,他認(rèn)準(zhǔn)的事誰勸都白費。自此,父親對于“法輪功”的神跡越來越向往,每天是書不離身身不離書,練功“學(xué)法”成了他高于一切的必修課,就連睡覺都要把《轉(zhuǎn)法輪》放在枕頭邊。對于練功活動、和功友們的交流他更是積極參與,回來后還要堅持練功到深夜。慢慢地,他再也無心顧家,也不和親戚朋友、左鄰右舍來往了,“學(xué)法練功”成了他生活中唯一的精神寄托。為了盡快達到“升天圓滿”的夢想,他每天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少,凌晨3點就起來打坐練功。
我雖然很痛心,但我深知為了改變命運,唯有高考這一條路,于是我更加努力學(xué)習(xí)。1996年7月,我以優(yōu)異的成績考取了全國著名的航空航天大學(xué),學(xué)校老師和領(lǐng)導(dǎo)及村干部都為我進行了慶賀。從此我也就有了自己的夢想,就是當(dāng)一名合格的航天員,在祖國的藍天自由地翱翔。
1999年國家依法取締“法輪功”,當(dāng)時父親的抵觸情緒很大。無奈的我當(dāng)時就把爺爺、奶奶、姑姑都叫來,一起勸他不要再修煉“法輪功”,不要再相信這個邪教。我大聲地喊:“爹!回頭吧,您還不明白嗎!不要再受害了!”結(jié)果父親大發(fā)雷霆,兩眼怒視著我們說:“誰再勸我,我就和誰斷絕關(guān)系,誰再阻止我練功,誰就是魔!我相信師父會帶我‘圓滿升天’的?!贝蠹叶贾栏赣H的脾氣,也不敢再多說,爺爺奶奶含淚離開了我家,我和媽媽都痛哭起來。但是我們的眼淚、哭聲絲毫沒有打動父親,他面無表情,不說一句話就推門走開了。
從此以后,父親就自己一人住在我們家的一個偏房里,每天回到家里就是把門反鎖起來,也不過問我的情況,見我時也沒什么表情,每天除了吃飯、干活,就是一門心思家練習(xí)“法輪功”。去除了“情”,他覺得自己離“法輪大法”的“開天目”更近了一步。
面對著了魔的父親,我的母親終日以淚洗面。2000年冬天,因積勞成疾,又加上心理壓力大,母親病情加重了。更可恨的是,2001年4月,父親為了追求所謂的“開天目” “得福報”,追求所謂的“圓滿升天”,竟然把我給母親補貼家用的錢偷偷地拿去制作“法輪功”宣傳資料。日益勞累消瘦的母親面對父親對“法輪功”的固執(zhí),面對日益貧困的家境,終于急火攻心,突發(fā)心臟病而死。
對于母親的離去,父親非但未有悔悟,不僅對“法輪功”的癡迷絲毫未減,反而認(rèn)為李洪志的光環(huán)籠罩著自己,保護著自己“走出來”了,自己對李洪志所說的“開了天目,就飛升圓滿”的境界又前進了一步。
事實上,父親病情日益加重,對此他辯解說:“我有病是因為沒有法力,只有練功才能消病,將來開了天目就能通天,還能‘圓滿升天’,你們都是常人,不會懂的?!?
2003年秋天,父親突然用抓自己的臉,抓得滿臉是血,半個小時后,又用事先準(zhǔn)備好的棍子朝自己的頭一陣猛擊。等我聽到聲響已經(jīng)晚了,我父親已經(jīng)倒在血泊中,送醫(yī)院搶救無效也離我而去。這時的我哭天天不應(yīng),喊地地不靈!我的父母離我而去,我的家沒了,我真是恨極了“法輪功”,無法用言語形容!
如今,20年過去了,本該安享晚年的父母一一逝去,留給我們的只有無盡的相思和悔恨。我痛恨“法輪功”,是它毀了我的一生,毀了我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