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:在上次的談話中,你比較集中地講了李洪志是怎么欺騙人的,怎么用“三個緊箍咒”控制人的,你感到李洪志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什么?
于:我經(jīng)過一年多的各級領(lǐng)導(dǎo)機關(guān)的教育幫助和我自己的反思,我想了一下李洪志之所以這樣做,都是為了實現(xiàn)他的政治圖謀的。他的要害問題,就是有政治目的,是有政治野心的,他的野心就是由小往大地膨脹,他的政治野心也是逐步地暴露出來的。
李洪志開始一出山的目的,當時我想呢,也就是想賺點錢呢,出個名。后來就是發(fā)展以后啊,他就想當這個氣功界的頭頭。再進一步呢,佛教界也想管起來,想當一個精神領(lǐng)袖。越發(fā)展越多了,他也有錢了,也有勢了,他也就想能管政府的事了,就想主宰一切。
他(李洪志)想當功派的頭頭,他有這么幾點,一點就是抬高自己,抬高“法輪功”的地位,他說他自己有四大功能,又能夠“下法輪”,又能夠“開天目”,練了“法輪功”進了他那個班,就可以沒有病,也可以包治百病,他說就是全人類這些人有病,我一揮手病都可以好的。再一點就是貶低其他氣功。他說他傳這個“法輪功”是高層次的,是宇宙中最精深的。他這個是世界上一切學(xué)說中,最玄奧、最超常的科學(xué)。他說別的氣功師全都是低層次的,都是一些附體功。一些氣功門派的掌門人,他說這個氣功師是黃鼠狼子附體,他傳的功就是黃鼠狼子功,說那個氣功師就是身上趴了一條瞎了一只眼的狐貍,他傳的功都是狐貍附體的功,都是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。這樣就把其他的一些氣功門派把他貶低下去。我也是在這地方當了一下吹鼓手,吹他李洪志和“法輪功”,說是李洪志不是一般的氣功師,他是“度人”的,這個“法輪功”也同社會上各家各門派的氣功也是不同,也不能夠等量齊觀,不一樣,它是高層次的。這個是在《轉(zhuǎn)法輪》后邊,我起草了(《書后》)那么個東西。李洪志看了以后,他認為可以。
李洪志看到“法輪功”的修煉者人越來越多,他就不滿足,他就想當一個精神領(lǐng)袖。他開始就是把他自己的生日改了。94年我就知道這個事,他把他的生日改到陰歷四月初八,四月初八這是釋迦牟尼的生日,那么他這里頭就給人一種暗示,他就是釋迦牟尼轉(zhuǎn)世。但是后來李洪志他又說他比釋迦牟尼高,他說我這個是佛法最高層次的“法”,就是釋迦牟尼講的“法”,層次也沒有他(李洪志)高。說釋迦牟尼也只不過是他在娑婆世界里面。這個娑婆世界在哪里呢,李洪志說就在這個物質(zhì)世界的最頂端,我是“法輪”世界里邊的,是宇宙里面最高的一個佛國里邊的。我這個李洪志坐在這給你們講“法”,我這個身體是七湊八湊拼起來的,我真正那個本體,他(李洪志)的真體是在空中,他就在那兒看著我,我如果是真體在這地方坐著給大家講“法”,那一看大拂在那一坐,金光閃閃的,十惡不赦的人都要來學(xué),誰都要來聽這個“法”了。在96年的年底,在地壇開了一次國際法會,交流會。李洪志那天講的內(nèi)容,基本上大部分時間都用在講未來佛這個事。聽的人一下就會聽出來,我記得有的人一出了門以后就問我,說李洪志過去講過一句話,我一直沒明白,今天聽他這一講我明白了,他就是彌勒佛,因為釋迦牟尼過去講過,就是接他班的,接釋迦牟尼班的那個未來的佛,就叫彌勒佛。所以李洪志明顯地就是說,能聽出來他就是彌勒佛,也就是未來佛。所以這就是說,他已經(jīng)就明確說他就是宇宙的大佛,主宰者,捍衛(wèi)者。他說他就是一個最高的大佛,他當精神領(lǐng)袖好像是順理成章的事。
我記得大概是1994年,李洪志領(lǐng)著劉桂榮,也把我叫去了,還有藍建華,到中國照相館,說是照證件照,照一個照片。證件照照完了以后,李洪志就給劉桂榮說了一句,你把包拿過來,劉桂榮就把一個包遞給李洪志了。李洪志到更衣室去了,這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最后李洪志從更衣室出來以后,我一看,穿上伽裟了,就是和尚穿的衣服。后來就拍了幾張打坐的,完了以后又站起來照了一張,照了一張時候呢,當時我有一個明顯的感覺,就是跟那個阿彌陀佛那個的像是一樣的?! ±詈橹居X得,“法輪功”越傳越大,面越傳越廣,這樣他就人多勢眾,就不滿足于當精神領(lǐng)袖了,他就想管社會上的事了,想主宰社會。所以他多次暗示過,他在這茬人里頭轉(zhuǎn)世過多少次,他說他轉(zhuǎn)世過李世民、康熙,還有岳飛等等,不但在中國轉(zhuǎn)世一些帝王將相,他還講過,他轉(zhuǎn)世過(英國)威廉十四世。他說(轉(zhuǎn)世過)這些帝王將相,他就想給大家暗示,社會上的事他也能管了。他(書中)有這么四句話《游清陵》:“三百歲月似水流,舊殿荒冢滿目秋,誰知今日又來世,他日法正萬古留”。這個明顯地說,他就是三百年以前的康熙轉(zhuǎn)世,今天又來到社會了。
他特別就講到那個我們這個政府、國家、社會呀,這個道德敗壞,世風(fēng)日下,唯利是圖,有些人為了錢什么都敢干,政府都頭疼,管不住,唯獨我這個“法輪功”是一塊凈土。這樣就是說,他已經(jīng)就露出來政府都頭疼,管不住,他管這個“法輪功”這一塊他說是凈土,他能管得住,那么他管這個政府,他也就是能夠管得住。
再就是從李洪志他個人看的一些書籍,他(出國后)個人書籍,后來(劉桂榮)送到我那去了,有20多本吧。這些書我基本看了一下,分成兩大類,一類就是宗教方面的書,特別是佛教方面比較多;第二類就是帝王將相統(tǒng)治術(shù),其中就有《李世民的用人藝術(shù)》。那么就可以看出來,他一旦當了帝王將相的時候,那他就可以用,他這套政治統(tǒng)治術(shù)就可以用上去。
問:你剛才說了,李洪志搞這個“法輪功”有他的政治野心和圖謀,你現(xiàn)在回過頭看一下,他為實現(xiàn)他的政治野心和圖謀都做了哪些事,都是怎么做的?
于:第一個方面是輿論上的準備。對這件事,李洪志干這件事是很賣力氣的。他就是通過各種渠道,通過各種方式,甚至就是不擇手段地來宣傳他這個歪理邪說。他宣傳這個歪理邪說,一開始就是通過辦班,在全國十幾個省市區(qū)當中,他辦了50多個班。他辦班聽的人畢竟是有數(shù)的,為了他擴大勢力,擴大影響,制造輿論,他就是準備開始出書了。他從1994年的3月到1998年的年底,先后出了18種圖書。這些書的書稿,有的是我整理過的,有的是我沒有整理過的現(xiàn)成的書稿,但是送出版社出版的時候,都是經(jīng)過我手出去的,這些書我看到的數(shù)字就是340多萬冊。除此而外,我還在這里頭參與制作了音像制品有4種,這個也是印制了300多萬盤。他說特別是邊遠地區(qū),要往那個地方發(fā)展,要多出書?,F(xiàn)在有好多人沒有書看,有的地方十來個人看一本書。后來就是在1996年的7月份,國家新聞出版署就下了一個內(nèi)部通知,收繳“法輪功”的四本書,那出版社人家就不出了。這個時候李洪志就是說出盜版書,直接拿著書到印刷廠去,可以告訴各地都這么做。他就對我說,老于,你可以告訴他們出書的,在封底就印上“可以盜版,功德無量”。就是說李洪志在那個出書這上頭,他不顧國家的法律,用卑鄙的這種手段,無所不用其極。除此之外,他又搞了一些印徽章,就是那個“法輪章”,再就是印照片、掛圖,還有他的那個大掛像等等這些東西,也是來造輿論。我感覺有一件事很能說明一個問題,就是當這本《轉(zhuǎn)法輪》剛一出來,李洪志就說,這是一顆“重磅炸彈”。我當時也沒有往政治方面去想,因為李洪志再三地說他不參與政治,所以我就沒有往政治上去想。我想現(xiàn)在來看,李洪志所以很看重了這本書,把這說得那么重要,在李洪志的心目中,他把這本書已經(jīng)當成了欺騙人心、爭奪群眾,向黨爭奪思想陣地的一個重要武器。在整個造輿論這個過程當中,特別是出書籍和這個音像制品當中,我都是積極地在為他做這件事,我就是一個得力的幫兇。所以我一想到我?guī)土死詈橹拘麄魍崂硇罢f,我確實是罪孽是很深重的。我看到給一些家庭,給一些個人,給社會,以致給國家造成了很大的損失,沒法挽救的一些損失,我對這些損失,感到?jīng)]法都能夠挽救回來的。我也只能夠在我這有生之年里,在囹圄之中,盡我所能,能夠挽救多少就挽救多少。(待續(xù)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