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籍華人、李洪志二妹李萍的前夫?qū)O森倫最近在香港出版了《我與李洪志一家在泰國的日子——法輪功教主妹夫的自述》（下稱《日子》），回憶了自己與李洪志一家在泰國的生活經(jīng)歷。該回憶錄告訴我們，1991年5月—1992年3月這10個月，李洪志在泰國完成了法輪功的“創(chuàng)立”準備，回國兩個月后便“出山”傳功。從這個意義上，這段被《李洪志小傳》和法輪功簡介故意抹除的歷史恰恰是“李主佛”和法輪功的“十月懷胎”期。
李洪志和法輪功官方謊稱“法輪功于1989年基本定型”（1993年《介紹李洪志先生和他所創(chuàng)立的法輪功》），“法輪功是正傳大法……與佛教或者說佛家氣功是沒有關(guān)系的”（《日子》）。然而，孫森倫的回憶錄卻披露了大量不為人知的事實，讓我們較為清晰地看到了李洪志的所謂“創(chuàng)編（法輪功）”是怎么一回事。
一、通過地攤小冊子惡補佛教ABC，竊“佛”成“功”
李洪志一直想在偽氣功泛濫的大環(huán)境下打出自己的一方天地，在泰國目睹民眾崇信佛教的熱情和執(zhí)著，讓他愛到了啟發(fā)，一個“竊佛”計劃開始醞釀和操作了。他先上讓妹夫?qū)O森倫替他購買佛教書籍，由于孫買的書“比較深奧”，“隨意翻看，面露難色，就放到了一旁”。李萍提醒孫，“她哥哥只是中學文化，所以佛家的經(jīng)書，典籍對于李洪志來說，太復雜。對于一些佛教故事、通俗演義、圖冊、畫報可能容易理解也感興趣”。于是，地攤小冊子成了李洪志的最愛（“平常有時間李洪志就看這些小冊子、畫冊，及從書攤上拿回來的書籍”），從中能夠迅速了解佛教ABC。比如，懂得一些佛教知識和名詞后，李洪志立馬給自己“雜燴功”的動作取了一組有佛教意味的名稱。更重要的是，地攤小冊子上有旁門左道可供效仿?！度兆印穼懙溃骸袄詈橹居幸淮文没貋砗芏嘈宰雍陀∷⑵罚易屑毧?，原來是一個自稱佛教宗派的書本?！讨髡f自己精通佛、道和基督教教義，能占吉兇、知未來，教人趨利避害。受西方阿彌陀佛重托來到人間拯救眾生，他是佛教密宗唯一傳人。說他自己已修成最高的佛法，是人間最懂佛理和法力的人，是幫助眾生獲得解脫的‘最高佛’。書里說教主能幫助教徒激發(fā)特異功能，可使教徒發(fā)大財。要求教徒們捐款，這樣可以獲得更多的回報。他還告訴教徒與非教徒，只要不信或誹謗本教，將會受到諸如車禍一類的意外懲罰。”“教主鼓勵信徒去掉自己身上的‘內(nèi)魔’，比如說對塵世親情的留戀及正常人的欲望等等，要與‘內(nèi)魔’作斗爭，以獲得‘長功’?！薄苯讨鹘?jīng)常在香港、臺灣、泰國、歐美搞‘講法’、‘弘法’及‘募捐’等活動，要求信徒多捐款才能盡快被拯救，每次均能收到大量捐款。”李洪志立教后的自我吹噓以及欺騙恐嚇、騙錢斂財?shù)耐嵴信c這位教主何其相似乃爾！卻原來，李洪志不僅“竊佛”，而且主要竊的不是什么正佛，而是“邪佛”。
頗耐尋味的是，李洪志在妹夫?qū)O森倫面前竭力掩蓋他暗中“師事”邪教教主的事：“李洪志見到我翻閱他拿回來的小冊子，就立刻把這些材料收起來，對我說他只是隨便看看，了解這些宗教派別的情況，對學習佛教是不是有一些啟發(fā)?！嬖V我，這些烏七八糟的書他不會相信，說完之后又專注地看起來?！闭媸怯w彌彰??！
二、從泰國舞蹈和佛像壁畫中“偷藝”編功
通過孫森倫的牽線搭橋，李洪志結(jié)識了當?shù)佚埳徦慢S堂的弟子?；焓旌螅褒S堂弟子們對李洪志特別熱情周到，經(jīng)常和他一起聊天，陪他去逛街，帶他到曼谷很多地方參觀”，去得最多的是大大小小的寺廟。參觀時，李洪志態(tài)度很認真，作記錄，拍照片，咨詢不懂的問題，回來后還整理資料。孫森倫寫道：“有一次我入他房間，他在排練動作，說是為了下個星期去齋堂教授，桌子上放滿了去佛寺拍的相片，有佛像的，也有舞蹈的，還有那些各種小冊子上的練功動作?！薄袄詈橹境鮼硖﹪鴷r，我在他房間里看過他練功”，通過前后比較，孫發(fā)現(xiàn)“《中國法輪功》……這部高級的法輪功里的很多動作，就是從泰國舞蹈和泰國寺廟佛像、壁畫里學來的?！﹪鴮m外舞、民族舞、南旺舞里有很多的動作令人印象深刻，抬手、放手、合手、甩手、搓手、擺手、揮手、搖手、推手、背手、按手，活潑而隨意；寺廟里的佛像手勢很多令人肅然起敬，其中‘禪定印’、‘觸地印’、‘轉(zhuǎn)法輪印’、‘施無畏印’、‘與愿印’、‘傾慕印’、‘祈雨印’、‘蓮花印’莊重而威嚴?！薄度兆印芬粫刑峁┝恕胺ㄝ喒幼髋c泰國民族、古典舞對比幾組圖片”，有興者自可比對，從中窺見相關(guān)性。
看來，李洪志為了使自己的偽氣功別具一格，確實花了一番功夫，只不過他不承認自己是“學而知之”的凡胎，總喜歡吹噓自己是“天定”的救世主，是比宇宙還大、還久的“眾神之神”、“萬王之王”。李洪志在“小傳”胡說什么“當他改編法輪功時，師父們都回來了。佛家的、道家的、大道的，還有其他門派的上師都參與進來了。法輪功的每一招、每一式都是在師父們的指導下，經(jīng)過反復推敲，反復演煉、體驗之后才定下來的”，純屬扯蛋！
三、以龍蓮寺齋堂練功點作為其“實驗室”形成傳功模式
李洪志在國內(nèi)曾學過禪密功和九宮八卦功的皮毛，稍作改造、拼湊就成了他“自創(chuàng)”的雜燴式氣功動作。就是憑著這點資本，李在孫森倫的幫助下，從唐人街龍蓮寺齋堂弟子（樂于練功健身）那兒開始了“第一桶金”的掘取。可以這樣講，李洪志將龍蓮寺齋堂練功點當成了其創(chuàng)立法輪功的“實驗室”。據(jù)《日子》介紹，李洪志采用了以下幾種招術(shù)進行實驗。一是以“免費教功治病”為誘餌吸引雇客、打開市場，待成功滲透后再相機接受人家“主動”給的錢（原文：“時間長了，齋堂弟子們也不好意思，也看不下去，決定讓來治病的人和練功的人均出一些錢給李洪志，李洪志先推辭了一番然后也就接受了”）。二是通過齋堂弟子這些“活性實驗品”，基本采用“投其所好”的思路來調(diào)整“李氏雜燴功”原本不理想的動作，誠如書中所說，“又是研究相片上的舞蹈，又配合著佛教的東西來講解，他再加了一些自己創(chuàng)作的動作，做得讓泰國人更能夠接受吧”。三是在練功中嘗試運用心理暗示來“制造療效”，李讓練功者“雙目微閉”，“處于似睡非睡的狀態(tài)，正常的思維處于停止”，“感覺到自身消失”，“感覺身體無限擴大……會有幻覺出現(xiàn)”等。四是通過道德標榜，最大限度地利用“人傳人”的擴衍效應，迅速擴大影響。
可以這樣說，李洪志在泰國的“齋堂實驗”奠定了他兩個月后回國“出山傳功”的基本運作模式。
四、受妹夫答疑的啟發(fā)而確立“業(yè)債說”的核心“法理”
我們知道，“業(yè)債說”是李洪志的核心“法理”，然而，這并不是他的創(chuàng)見，而是源自佛教（“因果業(yè)報”是佛家重要的理論之一）。《日子》寫道：“李洪志有一次對我說泰國人有窮人也有富人，有地位高的也有地位低的，但為何卻相處很好，很少有人吵鬧、不滿。我解釋給他聽：泰國人文化的核心是小乘佛教……在佛教中，現(xiàn)在的生活不是自己自由選擇的，而是由因果報應決定的，個人行為決定著他的生活，神靈也無法改變，善有善報，惡有惡報。……這種想法可以用來處理很多不好處理的社會等級問題……所以泰國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相對和諧共融，即使是生老病死，還是榮華富貴，都是前生造成的，在現(xiàn)世要盡快消除‘業(yè)障’，努力行善，積極修煉。李洪志聽了如獲至寶，覺得有道理，并說人前世都是有‘業(yè)障’的，要盡快消除，練氣功也應該是消除‘業(yè)障’的好方法?！?/p>
根據(jù)這段回憶，真相是：李洪志有惑，孫森倫解惑，最終使得李洪志釋惑。李洪志的“業(yè)債說”一方面強調(diào)“有債必還”，一方面強調(diào)修煉可以“消業(yè)”，當然只能由他這個“大法師父”來替修煉者消。這里明顯地增加了自我神化的成分，將自己打扮成唯一往高層次上帶人的救世主。而且，李可以利用“業(yè)債說”來平息弟子的懷疑精神和不滿情緒：為什么師父“清理身體”后仍然百病纏身？為什么師父承諾的種種修煉大法的好處在我身上一無體現(xiàn)？為什么虔修苦練反而比常人的災禍多得多？都可以用一句話來狡辯：是你前世欠下的“業(yè)債”太重。
綜上所述，李洪志“在泰10個月”對于法輪功的“創(chuàng)立”至關(guān)重要，形象化地喻之為法輪功的“十月懷胎”，或許不無道理吧。李洪志謊稱“法輪功于1989年基本定型”，可孫森倫和那些齋堂弟子都可證明：當時李洪志只有四套功法，未有第五套功法；更重要的是，李洪志在泰的10個月中，壓根就沒提到過他的氣功叫“法輪功”。孫森倫強調(diào)：“我并沒有夸大我的作用，假如我沒有認識李萍，李洪志就不可能來泰國，沒有來泰國，他就不會如此深入地接觸佛教及泰國社會生活，可以斷言，法輪功就不會以現(xiàn)有的形式出現(xiàn)。李洪志先生在所有的法輪功書里提到過來泰國的經(jīng)歷嗎？沒有，從來沒有?！崩詈橹緦ζ洹霸谔?0個月”的經(jīng)歷諱莫如深，正是為了神化法輪功的“神授天定”，正是生怕其胡編亂造的“法輪功創(chuàng)立史”徹底敗露。然而，真相之火是憑紙能包得住的嗎？